土家族先民很早就奉行道教,“天玄地黄”,玄为天,玄即黑,同时玄冥为北方的主神,称为颛项,而“北方帝神断现县个能死而复生的神”“所以,流相之所以只在国位上(只能用黑色)以“台台花”旧成三方,其上方不封口,由黑色直通其间,其传统的民俗隐喻是很清楚的。盖裙从下方沿左石1边以胜为“台”而“一一级一级”逐级“上开”。这就好象涨“七天大水”,水涨船高,葫芦船也在随水升高。这时左右两边的台台花锦条虽然已成竖立形状,而这种构成恰恰正是儿童绘画和民间绘画中最常见的平面形态。一种具有人性本体最原始的思维方式。而锦面上由四维超时空所表现出来的就是由若干只船形成的“台台”状。水再涨也不会齐天,船随水再升高也不能通天,所以盖裙平面的上方不封口而空出大面积黑色的“天”,目有无边无际的意思。再则“七天大水”中万物毁于一一旦,人类劫后余生,“兄妹成亲”重新缔造了新世界,这死而复生不正好印证了天玄颛顼的无穷神威吗?当然,也有外面的专家认为,从盖裙的实用功能来说,三方围锦而一边留空,是不让粗厚的织锦摩擦到孩子的小脸,以被盖“经验”而言,这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盖裙的实用功能主要不是“被子”,它不是在窝窝背笼(摇篮)中直接就盖在孩子的身上,而是“搭盖”在孩子的头上方那段摇篮隆起的空挡部分,主要目的是遮光、挡风,当然也起保暖作用,一般不可能“织锦摩擦到孩子的小脸。同时,笔者在湘西北民间见到过几十床古旧的盖裙,盖裙上的织锦基本上均为细蚕丝线与细棉纱混合质地,或纯细蚕丝线质地,不但花纹精美,而且手感细腻而柔和,有的织锦本身甚至比周围镶接的家机粗布更软和,是通常一般的那种织锦被面质地不可比拟的。所以,盖裙三方围锦而一边留空,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文化的民俗意义。


著名的民俗学家钟前玫先生指出;“不将民间艺术当作民俗现象来考察,不研究它与其他民俗活动的联系,就使民间美术失去了依托,不可能对民间美术有深层的了解。”正裙是一种饰物,属民间美术范畴,同时更是一种民俗用品。因此,“台台花”必定与湘西北上家族民俗活动分不开,与图纹中蕴含的民族意识和民间忌讳有着密切的关系。
更有意思的是,在土家织锦的故乡龙山县南部捞车河流域的西面不远处,有一座大山叫八面山。当地有民谣道:‘八面山高一只船,齐天大水渡人难,兄妹成亲当堂坐,百家姓里把人传”。这组民谣有近百首之多,主要内容有:齐天大水、神船渡人、兄妹成亲,与《梯玛神歌》里《雍妮补所》的古歌遥相呼应。兄妹成了傩公傩母,而渡人的神船,在战胜了大洪水后,化为了八面山。土家人敬称八面山为“树木补”(土家语),意即祖先船或神仙舟。八面山的外型的确象一船型,它长约90里,宽十余里,横瓦南北,联接湘鄂渝三省市。四周悬崖峭壁形如覆舟,环山第二台崖似船舷,又似“吃水线”,山高1415米,顶无尖峰,那十万亩丘陵台地好比拱背的船底,还有船尾、船浆等,真可是惟妙惟肖。山上山下还有一一系列有关兄妹成亲的“遗
址传说,山上最典形的是“公婆洞”,据说以前洞内还有“公婆店”。山下不远的里耶有“婆婆庙”,内溪有“公婆水井,这都与雍妮、补所的故事有关,人们争相朝拜,祈求婚婚美满,子孙昌盛。特别是“雍尼(妮)琶葩(祖婆婆)最喜欢照抚小孩,所以民间常把小孩小孙寄托在他的名子。显然,这与“台台花”盖裙有异曲同工之妙!
“赶白虎”是湘西北士家族颇具特色的民俗活动。“台白花”与“赶白虎”习俗同时存在于湘西北西水流域,决不是一种偶然巧台。它印证着士家先民之一的“板循蛮”及“人童”与其后新相承爱的文化渊源,反映了这一支士家人僧恨白虎,祟拜祖先和渴求子孙繁衍的心理特征。“白台花”在民俗中的相应关系,构成了其空间结构以物态形式在民俗活动中得以展示,并实现其功能。所以,“台白花”盖裙的运用与“赶白虎”的民俗有着内在的联系,是“赶白虎”民俗的组成部分,它所有的民俗含义是其他图案难以代替的。但是在不流行“台台花”的地方也有将其说成“白虎图腾”的议论,有的甚至大胆地将“台台花”改名为“台台虎”。据悉,其主要依据是土家族确有廪君化白虎之传说,而“台台花”中的那个“面纹形”有点“象”虎头而得。然而,这种不顾“台台花”中洪水、小船、面纹种形象的整体性和其地域民俗特征主流性的“嫁接”是不客观的。在此,我们不想花太多的墨笔去阐论是非,只是个盛行“赶白虎”民俗的部族,仇恨白虎达到谈虎色变的西水流域民众,怎么会把最忌讳的克星精美地镶饰在盖裙上,让它日夜威慑自己后代的魂魄呢?!


实际上湘西民间从来没有人理论“台台花”是什么。2005年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在“土家族织锦技艺”中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的工作中,有关专家及西水流域四县的相关人员,曾集体研究讨论过一些疑难问题,其中就包括“台台花”,并各抒已见,大家一致认为:“台台花”只是一种大家都认可的文化符号和民俗样式,不是“虎头”,更不是“白虎图腾”。
由于“台台花”特殊的文化内涵,土家人把这一组合图案一直作为儿童的专用品而不随意乱用。随着时代的变迁,也许图纹在形成时所表现的具体内涵在历史的烟波中逐渐被后人忘却,保存下来的只是它特定的用途及文化空间。因地域的原故,尽管至今的“台台花”有几种略有差异的构图,但它始终保留着水纹、船纹、面纹三种基本要素和凹形的三面构成方式,它犹如一支古老而深沉的摇篮曲,伴随了土家一代代子孙,从远古走到今天。

《梯玛神歌》是一部20多万字的小土实族创世纪古歌,其中《创世纪》这一节中记叙有远古时代的洪水滔天,人类毁灭,“补所”和“雍妮”两兄妹躲进葫芦里得救的故事,叫《雍妮补所》。为了延续人类,兄妹被迫成亲,哥哥羞成了红脸,妹妹羞成为白脸,婚后繁衍了土家、苗家和客家人士家人为了纪念再造人类的祖先“补所”和“维妮”,把兄妹俩敬为傩公和傩母。
清士家族文人彭施铎在其《竹枝词》中这样写到:“千龙船到画堂中,既上花鞋又上红,敬罢傩神无别事,一门清吉谢主东”湘西北土家族地区的“梯玛”给犯白虎的小孩作“赶白虎”法术时,也要供请傩公陈母神像。特别是还求子生育愿时,“梯玛”更要供请傩公摊母,而且很多地方都要在傩母身上加至两个布娃娃。所以,在西水流城,“补所”和“咖如”作为儿童的代护神,历来受到士家人民的咖重和男戴,“台台花”盖树就是这种地城“信仰”的典型民俗用品。
盖相只用于西水流城的上家族儿家,是士家族儿童的特定用物。它是在米见方的黑色家机上布上,三面各约15厘米宽的土家织锦“台台花”镶饰而成,是外婆家看(望)月(士家语称斯列巴)时必须送给小外孙的礼物。盖裙不但美观漂亮,而且实用。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台台花”的造型特点。清“改土归流”前后的传统图案,几乎全是令人看来带有意象性“抽象”和“半抽象”的几何纹。它们简练、率直、刚劲,达到了“得意忘形”的境地,也形成了土家织锦“名存形异”的艺术特色。“台台花”是“改土归流”以前的图纹样式。除“小船”和“水波纹”之外,那一组看上去似“面纹形的几何菱形是无法知道那是什么:在一个较大的菱形图形内,一条三波的折线位于两个对称的小点上方;一个近似矩形置于中间;下部是一个倒置的菱形。据许多织锦老人说,他们把这两个对称的小点叫‘阳雀眼睛’,意指它跟‘阳雀花’图案中的眼睛织造相似。而对这个菱形是什么却一无所知,也只能从有‘眼睛’的启示中感悟这是‘脑壳’。所以就必须从另两个有确切名称的图案上来综合考虑。”盖裙流行于湘西北西水流域的龙山,永顺、保靖和古丈四县的士家山寨,是一种民族的地城文化现象。任传统的观念中,流裙的图案选择只用“台台花”和阳雀花两种,以“台台花”为主,而其他纹样都不可以,这就更为盖裙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盖裙的“台台花”织锦呈长条状,图纹以“补毕伙”(土家语:小船)和“泽罗里”(土家语:水波浪)而构成阶梯状“一级一级”的样子。本地汉语方言把这种阶梯状“一级一级”的样子叫“台台”,故称“台台花”。“台台花”是二方连续式的组合纹样,整个“台台花”图纹以桃红、浅绿、淡黄等娇嫩的色彩为主,小块而艳丽的锦条包围着盖裙大面积的黑色,素雅中显出几分生机。它由“补毕伙”“泽罗里”和“阳雀眼睛”的“面纹形”三种基本纹样组合构成,缺一不可!
“台台花”也有将长条状的整体图纹以上下二方连续的形式合织在幅织锦上的情况,从民俗调查可知,这种形式的“台台花”大都在民国以后,用途是普通的被面而不是盖裙,但仍然叫“台台花”。不过在酉水流域还有一种与这种情况的台台花纹样很类似的“双白梅”,它的主体纹样很像台台花中的“面纹形”,有的就是台台花中的“面纹形”。“双白梅”与台台花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没有“船”和“水波浪”,换句话说:“面纹形”与“船”和“水波浪”连在起的时候就是“台台花”,“面纹形”单独存在的时候就不是“台台花”,而是“双白梅”。“双白梅”与“大白梅”、“小白梅”同属一一个系列,在保靖、龙山的民间都普遍流行,而且很受欢迎。保靖的普戎还有一种就叫做“虎头印”的织锦纹样,那不是文人猜想出来的“虎”而是鲜活的虎的形象,不过使人感到更多的却是像“猫”。这个“虎头印”与“台台花”中的“面纹形”相比,简直不可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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